《春至》：长夏（11）
“这就结束了？”直到回到后台，贺峻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出道了？成团了？”
“接下来也不会轻松，要准备新歌、舞蹈、MV、舞台等等。”马嘉祺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回学校了？”宋亚轩的头发又被他自己抓得乱成一团，“马上就要开学了。”
“我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呢……”刘耀文皱着脸哀嚎。
“还好我们上高中了，没有暑假作业要写。”严浩翔看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
“没事耀文，有不会的题就问我。”张真源边系鞋带边说，“初中知识我还是没问题的！”
“收拾完了咱们就快点回去吧，”丁程鑫拍拍手催促道，“大家也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刘耀文凑上去看丁程鑫。
“可能有点着凉吧。”丁程鑫把刘耀文的脸推开，又上手揉了揉。“刚才表演完从浴缸里出来，浑身都冷。”
“那快回家吧！”闻言，刘耀文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宋亚轩，快点换衣服！”
回到房间后宋亚轩先去洗澡，等他出来后发现刘耀文不在屋里。
“你干嘛呢？”宋亚轩的头发还在滴水，他走到客厅看见刘耀文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丁哥和马哥不见了，”刘耀文看着外面早已黑透了的天发呆，“你说他俩去哪了？”
“应该是有事吧，”宋亚轩没太在意，“那你在这干嘛呢，快去洗澡啊。”
刘耀文没吱声，他也不明白自己守在客厅有什么意义，他只是觉得自己有点累，懒得再动。
“都快十一点了，赶紧洗完澡好睡觉。”宋亚轩走过去拉刘耀文，他也不懂刘耀文在闹什么别扭。
刘耀文没再犟下去，顺着宋亚轩的力道一起走回房间，或许他只是缺一个人问问他怎么了而已。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北京是个烟火气很浓的城市，这一点在夏天的夜晚表现得尤为明显，眼下已经快凌晨了，烧烤店楼上楼下热闹得依旧清晰可闻。
“下次不来他家了，烤得好咸。”包间里的丁程鑫一脸嫌弃，拿冰可乐漱口。
“毛肚还不错，”马嘉祺拿过两串递给丁程鑫，“小龙虾我也剥好了，你直接吃就行。”
“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不见了？”丁程鑫一口小龙虾一口毛肚，开心得眯起了眼。
“没准亚轩他俩不敢睡觉会来找我们，”马嘉祺轻笑一声，“那仨个应该不会发现。”
“所以，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丁程鑫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吓得马嘉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有什么话还要专门跑出来说？”
“我，我是觉得……”马嘉祺舔舔嘴唇，心跳得像徘徊在淘汰一样快。“有些话如果今晚不说清楚，我可能没有办法睡个好觉。”
“那你说吧。”相依为命一年多，丁程鑫自问还算了解马嘉祺，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他也心中有数。
“对于这个票数，其实我们早在之前就，就是，每天工作人员都会跟咱们说嘛。”马嘉祺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但我第一次知道票数超过你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想到。”
丁程鑫没说话，一个接一个的夹着黄瓜丁吃。
“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以后团队的队长和C位都会是我，但是我就是想说，我想说——”马嘉祺低着头，看着丁程鑫的筷子来回动作。
“你放心，我会配合好你的。”丁程鑫放下筷子，轻轻说出这句话。
“你知不知道……”看着丁程鑫又故作不在意的继续吃起来，马嘉祺的眼泪突然滚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吃烧烤的时候从来不吃菜。”
听到这句话，丁程鑫筷子上的黄瓜丁猛地掉了下去，默默的躺在桌面上。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是，”马嘉祺微微抬起头看向丁程鑫，“想哭就哭出来吧，忍着不累吗？”
两人都没再说话，外面的人声鼎沸更显得这间包房安静的吓人。
“我不会让你和公司为难的。”过了几分钟，丁程鑫缓缓说出这句话。
“你别这样，你别吓我。”马嘉祺坐到丁程鑫身边去，拉着他的手不放。“我不会当队长。”
“没有谁天生就会做队长。”想起解散了的台风少年团，丁程鑫心里又是一痛。“但我恐怕也没有好的经验给你，毕竟……”
“我们就还和以前一样，不行吗？”马嘉祺近乎是恳请的语气，“你知道的，我管不住他们的，论威严还得是你。和以前一样，我来配合你好不好？”
“不合适。”想了想，丁程鑫还是摇摇头拒绝。“你的位置是粉丝花钱投出来的，该有的待遇和该承担的责任都是相对应的，我替不了你，被粉丝发现了对你对我也都不好。”
“可是……”听到这话马嘉祺急了，他直接站了起来，又被丁程鑫一把按回去。
“但我们是一个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为团队做贡献。如果他们真的不服你管，我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丁程鑫终于露出笑意，“不过我相信，大家都不是任性的人，这个队长不会太难做的。”
马嘉祺终于松了口气，他拿过桌上的可乐一饮而尽。“孩子倒都是好孩子，就是太皮了些，我一个人肯定管不了那么多啊。”
“还记得台风少年团刚成立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丁程鑫看着自己的可乐被喝掉，也没说什么。
“我们天天说那么多话……”马嘉祺小声的嘟囔着，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那天晚上我说让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现在换我了，”丁程鑫夹起被剥好的小龙虾往嘴里送，“现在换我做你的最强辅助，你只管放手去做。”
马嘉祺不好意思承认他被感动到了，悬了多天的心终于落定。
“行啦，赶紧吃，他们几个在家我不放心。”丁程鑫伸手拿过马嘉祺的杯子喝了起来。
“干嘛喝我的水啊？”马嘉祺一脸疑惑。
“你也不看看是谁把我的可乐给干了……”
“你到底睡不睡啊？”宋亚轩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我想问你个事。”刘耀文有些心虚，又有点扭捏。
宋亚轩困得要死，他强打起精神陪刘耀文。“问吧，什么事？”
“就是，你，你长大了吗？”刘耀文涨红了脸，抠着手小声的问。
“什么东西？”宋亚轩一脸不解，“什么叫我长大了吗？”
“哎呀，就是，你身体有没有变化嘛？”刘耀文越说越尴尬，“你从男孩子变成男人了吗？”
宋亚轩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他指了指下面。
刘耀文害羞的猛点头。
“怎么，你长大了？”宋亚轩突然来了精神，也不困了，一脸八卦的凑到刘耀文身边。“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那还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刘耀文大声喊着，试图证明自己并不心虚。
“你小点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宋亚轩一把捂住刘耀文的嘴，“那你要问什么？是不会吗？你不会要我教你吧！”
“不是！”刘耀文红着脸低头抠手，“就是，我想问你有没有做过梦？”
“我一般梦过就忘了，”宋亚轩仔细回想，“而且也不是什么明确的梦，更多的是一种感觉吧，反正醒来就……”
“就这样？”刘耀文一脸的不相信。
“就这样啊，不然还能怎样？”宋亚轩眨眨眼，觉得哪里不太对。“等会儿，你问这个干嘛？你梦到什么了？你不会是梦到女孩子了吧！”
“我没有！你别瞎说！”刘耀文急得踢了他一脚，宋亚轩也不甘示弱的锤回去，两人在床上又开始华山论剑。
打了几分钟，枕头被子都掉到了地上，不大的床上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上面。
“你说实话，到底梦见谁了？”宋亚轩喘着粗气问道，“你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刘耀文用胳膊挡住眼睛，这是他一贯拒绝回答的表现。
“不会是你班上的同学吧？”
“怎么可能！”
“那是谁，你也不认识几个女生啊，难道是助理姐姐？”
“你疯了吧！”
“刘耀文，你才十三！”
“我马上就十四了！”
听到这话，宋亚轩一个翻身坐起来，惊慌的看向刘耀文。“你还真想早恋？”
“我没有！”刘耀文也被自己的脱口而出吓到了，“我真没有！我们好不容易才出道，我知道轻重的！”
宋亚轩盯着刘耀文看了几秒，确定他说的是真话才缓缓躺下，又恢复成平日好兄弟的状态。
“我就是问问而已，真没想别的。”刘耀文自知理亏，找补似的又说了一句。
“那你要是早恋了怎么办？”宋亚轩爬下床去捡枕头和被子。
“都说了我不会的。”刘耀文也整理好床铺，两人分工明确。“我要是早恋你可以打死我！”
“这可是你说的！”宋亚轩又好气又好笑的横了他一眼，“困死了，你也赶紧睡觉。”
在刘耀文半睡半醒的时候，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是丁程鑫和马嘉祺回来了。他用脸蛋蹭蹭枕头，听着外面特意放轻的脚步声，终于可以安心入睡。
睡之前刘耀文的脑中又浮现出一个问题，梦到了就代表喜欢吗？
凌晨一点半，丁程鑫和马嘉祺回到家，小心翼翼的开门进来，生怕吵醒其他人。
“你先洗吧。”丁程鑫边脱衣服边对马嘉祺说，实在是太晚了，马嘉祺也没客气，转身走进浴室。
丁程鑫换好睡衣后躺在床上，上了会儿网觉得太过疲惫，随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手机不知是碰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声音。
丁程鑫揉着太阳穴向旁边看去，一杯凉透了的感冒药静静的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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