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长夏（15）
“你没事吧？”张真源伸出手摸了摸宋亚轩的额头，“这有什么好问的？”
“这很重要好嘛！”宋亚轩不敢高声说话，心虚的把换衣间的门关上。“先别管CP到底好不好，大家都有，就你没有，这像话吗？”
“没有就没有呗，有了我还不自在呢。”张真源故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着，“别说我了，听说丁哥和你换房间了？也是因为这个？”
“嗯，工作人员来说了好几次了，昨天换的。”宋亚轩点点头坐到椅子上，“丁儿说怕有人觉得我们卖，咳咳，你懂得，也怕粉丝磕的太起劲，对我们影响不好，反正最后就说是他觉得太挤了什么的，这才搬走的。”
“难怪呢……”张真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昨天晚上我看他们拍丁哥的时候，同样的问题问了好几遍。”
“什么意思？”宋亚轩不明所以的问。
“就是，应该是公司希望丁哥说你俩换房间是因为你想和耀文一起睡之类的吧，但是丁哥就是不说，一口咬定是因为不喜欢挨着睡才走的，还说什么本来他是去三楼睡的榻榻米，因为窗户关不严才去找小马哥一起睡的。”张真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录了好几次，最后我看他们的表情都不太好。”
“哎……”宋亚轩摆弄着衣服上的拉链，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感觉这次出道这么累啊，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谁知道，”张真源也有些烦躁的捋了下头发，“感觉被各种进度和压力推着走，这都什么事啊！”
“我还是觉得你落单不太好，要不让丁哥和马哥再跟……”宋亚轩用手向上面指了指，“谈谈？”
“这应该是他们能争取到的极限了，”张真源摇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话，“他俩现在也一堆烦心事呢，我们就别再雪上加霜了。”
“你想好了？”宋亚轩有些担忧的望着他，“虽然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嗯，就这样吧。”张真源压下心头的彷徨，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下了决定。
此时的张真源并不知道没有CP意味着什么，以后的一段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的时间里，他也因回想到说这句话的瞬间，失眠过不知多少个夜晚。
哪怕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哪怕他的意见并不重要。
“Hello，大家好，今天呢我们晚上会有一个万圣节的直播，我们会COS很多角色。”丁程鑫活力满满的出现在镜头中，“我现在要去做妆发，然后变一个装，等一下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今天大概的主题就是成员会分成2个人、2个人和3个人这样的小队，然后去进行游戏的比拼。”工作人员坐在大家对面讲流程。
“下面的那个CUE到的问问题是什么？”马嘉祺翻来覆去的看节目单，不时的举手提问。
“那个就是先分队，然后到了提问环节……”工作人员倒是很喜欢马嘉祺的认真，她也在细致的解答。
宋亚轩在一旁教张真源粤语，贺峻霖刷着不知道什么视频笑得险些掉下凳子，引得严浩翔又好奇的跑过去看。
“黄凤凰……”刘耀文窝在丁程鑫怀里念绕口令。
“不对，是红凤凰。”丁程鑫笑弯了眼，把胳膊搭在刘耀文肩上搂着他。
“红凤凰，红，哎不对，是粉……”刘耀文对自己的塑料普通话无奈了。
“来继续，红粉凤凰花凤凰。”丁程鑫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的教他，还不忘一心二用的听流程。“哎，为什么万圣节没有糖呢？”
“对呀，有吃的吗？”马嘉祺像被点醒一般也问道。
“额，没有吃的。”工作人员一脸尴尬的回应道。
“不买点什么吗？”见两位大哥都发话了，刘耀文也追问起来。
“万圣节诶，总得买点糖吧？那没有糖的话……”丁程鑫冲贺峻霖挑了下眉。
“懂了！”贺峻霖兴奋的举起手，“不给糖，就捣蛋！”
“好啦，那今天的直播大家就随意一点吧！”严浩翔在另一头喊着。
“哈哈哈，那今天大家直播就不说话，都在那站着！”刘耀文赖在丁程鑫怀里笑嘻嘻的挑衅工作人员。
“你们真的实验过这个游戏可以玩吗？”张真源听完介绍觉得不太靠谱。
“可以的，”工作人员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一定可以！”
“你们是有看什么综艺节目得出来的吗？”宋亚轩终于结束发呆，加入群聊。“还是你们亲自实验过的？”
“游戏又不难……”工作人员又好气又好笑的蹲在地上给他们解答疑惑。
直播完又是几乎到凌晨的训练，大家都累得说不出话来，沉默的换下被汗浸湿的衣服，从十八楼下到停车场时又是毫不意外的聚集了大批闪光灯。
“咱们后面有几辆？”贺峻霖靠在张真源身上，闭着眼睛问了一句。
“大概四五辆吧。”被车灯晃的严浩翔也看不太清。
“估计丁哥他们那边也差不多。”张真源搂着贺峻霖，又拍了拍严浩翔示意他看一下手机。
“马哥说他们马上到家了，居然比咱们快！”严浩翔还算有活力的念着群里马嘉祺的消息。
“咱们也快了，一会儿回去你先洗澡，早点休息。”张真源安慰着怀里的人，贺峻霖也不跟他俩客气，虚弱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客厅里，刘耀文早已坐在沙发上在等他们。
“来吧，衣服都给你们准备好啦。”说着，刘耀文把他们仨的睡衣都拿了出来。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刚穿上没一个小时的衣服又换了下来，宋亚轩穿着老头背心和肥大的短裤在一旁认真的检查着。
“丁哥和马哥呢？”张真源忍不住问道，毕竟这项工作以前都是他俩轮流做的。
“在屋里，”刘耀文在帮贺峻霖系扣子，“他们好像有事情要商量。”
“怎么样？”严浩翔第一个换完衣服，凑到宋亚轩身边问他。
“没问题，什么都没有！”宋亚轩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大家快洗漱睡觉吧！”
“好哦，我要先洗！”刘耀文连跑带跳的奔向一楼浴室。
“刚才我赢了，明明是我先洗！”宋亚轩赶紧追了上去。
“你可以吗？”严浩翔搂着张真源的肩膀，又欠欠的粘到贺峻霖旁边。“要不要我帮你？”
“去你的！”贺峻霖白了他一眼，转身朝二楼浴室走去。
十月末的夜晚连蝉鸣也听不见，贺峻霖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却没有半分睡意。
“你俩睡了吗？”过了不知多久，贺峻霖轻声的问了一句。
“还没。”严浩翔那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怎么了？”张真源直接打开小夜灯。
“我睡不着。”贺峻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眼神中有些无助。
“在想什么？”严浩翔掀开被子，自己呈大字型躺着。“其实我也有点睡不着。”
“在想昨天的事？”张真源盘腿坐在床上望着他俩。
“你怎么知道？”贺峻霖惊讶的看着他，“可能我真的离开这里太久了……”
“你再久还能有我久？”严浩翔以调侃过往的方式逗他。
贺峻霖撇撇嘴，隔空踢了他一下。“其实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私生，但我怎么感觉她们现在越来越猖狂了呢……”
“以前最多就是在楼下或者校门口堵人，了不起也就是挤在车旁边不让走。”张真源也有些无奈，“现在可倒好，连追踪器和录音器都用上了，昨天丁哥把这些东西翻出来的时候，说实话真的出乎我意料。”
“听说耀文他们成团的那段时间，连报警都没用。”严浩翔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可真是长见识了。”
“而且人真的越来越多，警察哪里能全部都抓走，就算抓走了，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一下吧？”贺峻霖不确定的说，“还真能抓一个就坐牢一个吗？”
“好像，也不能吧……”触及到了知识盲区，严浩翔语气也弱了下来。“更烦的是天天要检查衣服，现在的追踪器都好高级啊，别说扔车里，就是放我衣服帽子里，我都未必能发现。”
“录音器也是，我都没敢跟丁哥说，前几天回家的时候，我书包里居然被塞了录音器，发现的时候还正在运转呢。”张真源一脸后怕的样子，“还好当时是刚到家，应该没有录到太多话。”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拍这种看不清正脸的照片，还有录咱们说话什么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严浩翔甚至被气笑了，“这就是所谓的爱？”
“卖钱啊大哥，又不食人间烟火了？”贺峻霖摇摇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卖钱？”严浩翔一脸震惊。
“对啊，比如什么贺峻霖与家人聊天，15秒多少钱之类的。”张真源连忙解释道，却也不太肯定的求问贺峻霖。“是这样吧？”
“差不多差不多。”贺峻霖也没特意找过，只是偶然间确实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可能也有少部分的人是因为爱？”
“扭曲的爱！”严浩翔一句话下结论。
此话一出，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半晌没有人再说话，直到张真源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我真的觉得有点累。”贺峻霖把自己整个人藏进被子里，“训练的累只是身体上的，睡够了自然就会恢复过来，但躲私生的累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每分每秒都在重复的。”贺峻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被中的窒息感恰好对应上他此刻的心情。“而且才刚成团就已经这么过分了，以后我真的想象不到私生的手段会进化成什么样……”
严浩翔爬上贺峻霖的床，隔着被子抱住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来来来，刚热好的牛奶！”张真源一手拿着一只杯子走了进来，“严浩翔你快接着啊，烫死了！”
“热什么牛奶啊，我喝完还得再刷一次牙！”严浩翔故意唱反调去惹他。
“让你喝就喝！”张真源把手指按到严浩翔的耳垂上。
“嗷嗷嗷烫！”严浩翔在床上跳了起来，整个人摔倒在贺峻霖身上。
“严浩翔！你找死是不是！”贺峻霖把之前踹到空中那一脚在严浩翔屁股上补上。
“干嘛都欺负我！”严浩翔捂着屁股一脸不服气，抢过贺峻霖的被子就往里钻。“我不管，我今晚睡这张床！”
“那我也睡！”张真源绕到另一边也躺在贺峻霖的床上。
“哪睡得下三个人啊！”贺峻霖有些崩溃的小声喊着，“你俩要挤死我吗！”
“你快点喝牛奶！”严浩翔拿起一杯就往贺峻霖嘴里灌。
“等下，你慢……”贺峻霖反抗无效咕咚几口就喝光了，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流进胃里，竟然真的让他有几分安心的感觉。
“你也快喝！”张真源见严浩翔冲他使眼色，默默的点点头，在贺峻霖身上轻拍几下哄他睡觉。
“你喝完牛奶先去刷牙。”贺峻霖把脸在枕头上蹭了一下，慢慢闭上眼睛。“完事了叫我，我再去……”
“好。”严浩翔帮他把被子掖好，轻声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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